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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易湍之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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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易湍帶著小九和眾多幫內兄弟人將東方林送到了官道上,只是手足之情依依不舍,江蛟幫的人已經送了十餘裏還未回頭。

易湍說:“東方兄弟,咱們相識才十幾日,想不到這麽快就要分別了。”

東方林略帶猶豫說道:“易大哥,待我回門與師弟匯合後,便找機會帶他們一起再來看望大哥。”

易湍豪爽一笑,道:“哈哈,好。兄弟,我有一句話你可別不愛聽。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大哥發現,你這人哪裏都好,就是有一點,做事有些猶豫,咱們男人做事就是要膽大果斷,你說是嗎?”

東方林笑著說:“大哥說得是,其實我幼年之時也是個頑童,後面做了三位師弟的師兄很多事便不能由著性子來了,故而現在做事皆欲考慮周到,不免顯得有些優柔寡斷。”

又走了一會兒,易湍面色變得有些莊重,他說:“東方兄弟,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

“大哥盡管說。”東方林道。

“咱們幫派平日與歸魂殿接觸甚多,但也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此次回歸武林日後免不了會和他們的人碰面,記住大哥的話無論發生何事也不能和他們結下梁子。歸魂殿的人行事很有規矩,雖不曾見他們無故動手,但只要不幸被視做了他們的敵人,那些家夥狠毒的一面就會毫無掩飾地暴露出來。”

東方林聽得眉頭一緊,問道:“武林盟主不是一直在和他們制衡嗎?”

易湍輕蔑一笑,說:“呵呵,南宮弘那個老狐貍你可別指望他會在你落難的時候幫你一把,之前他曾派人和我見過面,想將咱們江蛟幫招安到他的麾下,還想在咱沿海的生意上插上一腳。”

東方林好奇地問:“那後來呢?”

易湍大笑:“哪有什麽後來,我直接把他的人一腳踹走了。大哥心眼直和那城府深的人打不來交道,我也不必給他面子。”

東方林聽得不禁暗笑兩聲,易湍繼續說道:“我看以你的武功底子那歸魂八堂到還不足為慮,但若是遇到了‘驚虹七使’便要萬般小心了。”

“哦?”聽到“驚虹七使”,東方林來了興趣,他之前一直不確定那位神秘的紫衣美女到底是何身份,後經過那數次見面,他心中已知,此人便是歸魂殿“驚虹七使”中的紫衣安歌。

易湍開始向東方林逐個介紹七使來歷,他緩緩道來:“‘驚虹七使’當然是由七人組成,他們皆是在機緣巧合下與殿主白漸穹那家夥相識,後來便成為他的心腹。不過話說回來,這七人經歷倒也都不容易。七使的老大名叫池正則,他早年是衙門裏當差的捕頭,曾替人打抱不平,可誰知後來竟被他所救之人陷害還險些入獄,脫身後他獨自將仇人殺盡遠遁家鄉,在遇到白漸穹時一見如故,如今已是歸魂殿最得力的戰將,此人好於左臂綁一條紅色絲布,有時還會披著一席赤火披風,需註意的是池正則這人雙臂天生神力,一雙鐵掌斷玉碎石,故而被人稱為‘赤火戰神’。”

說到斷玉碎石,東方林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玉佩。易湍繼續說:“七使中的老三叫做景圖,這人是個羌蠻子,多年前西域的羌人曾與朝廷有過一戰,那時他從戰火中逃了出來,後在求生的路上被姓白的收留。此人善使一把彎刀,愛於左臂綁一條黃色絲布,人稱‘黃沙彎刀’;說到老四就不得不提老六,這二人都是白漸穹幼時好友,在他創立歸魂殿的時候雙雙加入。老四名叫藤宇,使一雙金剛鐧,人稱‘綠面羅剎’,有這樣的稱號是因為幾年前他為歸魂殿東拼西殺時被敵人兵刃劃破了面部,自此便帶上了一副綠色面具,乍然一看甚是唬人;老六名叫鷹揚,人稱‘飛天藍鷹’,有意思的是此人生下來卻偏偏是個跛子,家人帶他看遍郎中也無濟於事,從小拖著兩條跛腿被其他小孩當成笑料,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家夥並沒看輕自己,後來在白漸穹的幫助下不僅治好了腿病,還苦練武功,憑著一雙鷹爪為白漸穹立下了不少功勞,這個家夥也是為數不多能讓老子看上的人物;最後兩人一個叫靈均,一人叫安歌,那個叫靈均的是使得一柄細劍,幼時家中貧寒被繼母趕了出來,在快要餓死的時候,正巧白漸穹經過將其救起,他蘇醒後將那個家夥視為天神寸步不離,人們常說能看到靈均就知白漸穹一定也在附近,故被人稱為‘青影隨行’;這最後一個便是‘驚虹七使’中唯一的女人,人稱‘紫衣魅影’的安歌。”

易湍本是帶著嚴肅的語氣一口氣說下來的,但在說到安歌之時他原本莊重的神情卻變得一臉向往,甚至有幾分猥瑣之意。

易湍笑了笑,接著說:“老弟,這個娘們雖在七使中武功最低,卻是個攝人心魄的東西,她輕功高超善使腿法,在歸魂殿中專職刺探江湖情報,嘿嘿,身為一個江湖人要是能在有生之年見過她一次,便是折壽幾歲也是值得了。”

聽了易湍的一番介紹,東方林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感覺,那日在阜城茶館的二人定是白漸穹和易湍所說的“青影隨行”靈均,而另一方面東方林又有些敬佩此人的勇氣,他竟敢在群雄匯聚,武林大會召開之際現身阜城,這定得有異於常人的魄力。

而在聽到易湍對安歌的評價時,東方林臉上浮現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心中暗道:“易大哥,我不僅在幼時便見過此人,而且還將她沐浴的情景一覽無遺,若是將這些告訴你,你豈不是要瘋了。”

易湍在介紹完六人後,唯獨忘記了七使中的老二,故而東方林再次相問。

易湍嘆了口氣,說:“不瞞老弟,我沒說正是因為我從未見過其人,在與歸魂殿的接觸中,其餘六人或多或少大哥我都曾見過,唯獨此人我只知其名叫既明,在殿中被稱為‘澄明之鏡’,除此之外便再無知曉了。”

二人邊說邊走,不經意間已走出了二十裏。

東方林停下了腳步,說道:“大哥,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你和兄弟們已經送了我二十裏了,情我領了,帶大夥回去吧。”

易湍唏噓一陣,而後從懷中掏出了幾錠金子塞到東方林手中。

“易大哥,這是?”東方林驚訝地問。

易湍淡笑一聲,說:“咱們做兄弟的只說義氣不說利益,你路途遙遠,這些盤纏你自然用得到。”

東方說:“這有些太多了吧。”

易湍大笑:“咱們江蛟幫憑借著水路之利,不缺的就是這些金銀疙瘩,不然你以為南宮弘只是為了什麽狗屁大義才想吞並咱們嗎?哈哈,兄弟你拿著便是。”

東方林沒有再推辭,他知道易湍的性格毫無虛情假意,在對方病時自己拿出藍晶虎符相救,而此時即將離去對方又拿出金銀相送,兄弟之間互幫互助,無需多言。

在與易湍及一幹幫眾的道別後,東方林終於離開了這些相識不久卻能推心置腹的兄弟們,他一身輕衣,一塊青玉,將身一轉踏上了回家之路。

易湍站在原地看著東方林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沖身後的幫眾喊道:“你們都給老子記住了,以後若在江湖上碰到東方兄弟有難,不管何事,不管對方何人,都得給老子全力相助,聽清沒有!”

站在易湍身後的江蛟幫眾齊齊喊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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